第四章:“这么躺着是想让我快些操你吗”
在昏暗的烛火下,雪峤看清了男人的脸,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跳瞬间又极速跳动起来。
居然真的是元曜那个狗阉人。
雪峤:“我真是你的再生父母,在梦里也想着帮你长出唧唧。”
元曜的表情变了一下,很轻微,但雪峤还是发现了。
雪峤刚想讥讽他,鼻间瞬时涌入一阵奇异的香气,他眼前发晕,天旋地转。
昏过去前,雪峤看到了元曜唇角勾起的笑,然后便再没了记忆。
元曜垂着眼眸,将昏睡的雪峤放在床上躺平,起身离开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什么都没说,拉开殿门,迎风而出。
*
翌日,雪峤一觉睡到了大晌午。
他刚一醒来,就吵吵着让宫人把元曜喊来,可宫人瑟缩着身体,跪在地上说元曜一大早就已经回东厂了。
“这个贱人,竟敢算计我!”雪峤踢碎脚边的一个小花盆,气的想要衝去东厂抓人,要不是宫里的太监拦着他,他怕是已经提刀衝进东厂了。
他醒来在床上发现了元曜的手帕,那手帕上有轻微的水痕,雪峤记得很清楚,那天在浴房,元曜就是用这张手帕擦的地板!
昨夜他必是中了什么药,才会觉得那是一场梦。
给他下药轻薄他也就罢了,元曜那个狗阉人竟敢把这擦过地板的手帕盖在他脸上!
报復,存心的报復!
雪峤在长乐殿发火的事,很快传进了陛下耳朵里。
晚膳前,陛下差人来询问。
个中缘由雪峤必然不可能告诉陛下,于是隻对那传话的太监说元曜故意弄坏了他最喜欢的一个茶盏,他气不过,所以才发火。
陛下一如既往的维护着元曜,说元曜手脚粗笨,本就没怎么干过端茶倒水的活,摔了茶盏也不一定是故意为之,让雪峤多谅解一些。
一听这话,雪峤又是生了一大通气。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找来陈小,附耳向陈小交代了几句话,主要就是说让陈小找几个人在宫里散布谣言,说元公公其实不是太监。
陈小听完,表情非常奇怪,“峤君儿,您是怎么知道元公公没有净身的?”
好问题。
雪峤哽了半晌,很没底气的说:“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雪峤叫住陈小,“算了,我就是说说,你歇着去吧。”
若是让陈小散布谣言,陛下肯定会追查到他身上来,到时候不管元曜有没有净身,长乐殿都讨不着好。
这个元曜,真是算准了他无法将此事说出去。
*
两日后,皇后娘娘生辰。
帝后是结发夫妻,十分恩爱,据宫里的嬷嬷说,每年皇后生辰排场都非常大,不光妃嫔与官员要到场,就连周边一些小族都要派人来献礼。
偌大的礼场,好不热闹。
不过这些雪峤通通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今日能不能见到元曜那个狗阉人!
啊,不是狗阉人。
人家有唧唧。
雪峤冷笑一声,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
“峤君儿,元公公在那里。”旁边的宫人一看到元曜,便立刻指给雪峤。
雪峤循着宫人指的方向,在人群里看,等他把视线聚焦到元曜身上时,只能看到元曜转身离去的背影。
雪峤急了,立刻站起来,小跑着追过去。
他身量小,可以在各种妃嫔小姐之间擦身而过,可几个跟在他身后的太监却不敢如此放肆,都被阻隔在了礼场中,竟没一个人追上雪峤。
谁都没有注意到,妃嫔中有一人眨着狐狸眼,淡声朝身边人吩咐了什么,一个模样凶神恶煞的男人便从正厅出去,绕路跟到雪峤后面。
他眼神浑浊,布满杀意,待少年走到一条小路上,就急不可耐的从袖口中抽出一把短刃,三两步轻飘飘的蹿到少年身后,锋利的刀刃在夜色下亮出寒光。
在短刃距离少年不过咫尺之遥时,一支弩箭突然从身后嗖的射过来,毫无征兆的射穿了男人的头骨。
男人隻来得及发出一声惊诧的短呼,便倒在地上,一命归阴。
雪峤听到那声短呼,脚步瞬间顿在原地,一点一点,僵硬的转过头来。
元曜收起臂弩,疾步过去,在雪峤看到尸体前捂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