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你都做了?”老董两眼一亮,注意力瞬间拉回来,“都多少分?”
严涿:“两个满分,一个148,我对答案自己打的分,怕不标准。”
“好啊好啊,这几次测试的难度可比往年都高,你改的能有什么问题,下课卷子拿过来我带回办公室看看……”老董眉开眼笑,语气里是迫不及待回去炫耀的愉悦。
在这间隙,严涿朝两人微抬了下巴。
李欣歌哑口无言的看他,口语着“你真恐怖哉……”从老董旁边溜进教室。
谢奚桃嘴抽了抽,在严涿坏笑注视下,从得意洋洋老董和严涿两人中间穿过。
老董心情大好,也不管他俩,拍着严涿肩膀又赞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回到讲台。
“卷子都发了,做吧。”
不用他一声令下,下课时间数学课代表已经把这节课要做的卷子都发了下去,不到上课,就有不少同学面如土灰又认命的拿出笔做题。
谢奚桃回到座位,旁边空了一个月的桌子上不见灰尘,干净的桌面也放着一张卷子,跟着严涿在她旁边坐下。
谢奚桃写纸条:要回来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严涿:吓到了?
谢奚桃:能用两张桌的好日子到头了,可不吓到了。
严涿:接着用呗。
谢奚桃哼了声后看讲台,老董正虎视眈眈盯着她,谢奚桃可不敢打扰他爱徒学习,胳膊麻溜挪回自己桌面,投入做题大军。
严涿收了桌上纸条塞进抽屉,也低头做题。
一节课四十分钟,三张卷子谢奚桃一般能做两面半,在她翻面时,严涿起身把做完的卷子交给了老董,和他低语几句,回来后从抽屉里拿出摄像机,“我先走了。”
“嗯嗯。”谢奚桃见怪不怪,头也没抬,敷衍地摆摆手接着看她头疼的函数。
班上其他人也早习惯,下课铃都没响人就走了的举动没引起一点波动,都安静低头拧着眉做题,动作比之前稍显焦躁了几分。
下课铃响,老董拿着唯一一份卷子说:“下午第一节课前交上来,下课。”
说完,他施施然离开。
班级氛围并不见松懈,大都还在做题,直到《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才陆陆续续从卷子里抽身,有呼朋唤友喊下楼升旗的,有动作麻利脱外套换校服的,还有烦恼的李欣歌,瞪了张哲茂一眼斥了声“别靠近我”后过来找谢奚桃。
张哲茂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朝最后一排角落处头上盖着校服睡大觉的人喊:“耗子,醒醒,下楼升旗了。”
片刻,连着睡了两节课的郝柏修才坐起来,活动着僵硬发酸的胳膊:“走。”
课间半小时,周一是固定的全校升旗。
“严涿呢,升旗去了?”李欣歌问。
“不知道,周五国旗班训练他还没回来,应该不会让他升,带着bp4k出去的,摄像去了吧。”
李欣歌吹了声口哨,“酷。”
“幸好他今天回来,不然咱俩还不知道要被老董怎么训呢。”她挽住谢奚桃的胳膊,“他回来都没提前跟你说一下?”
“没。”
“行吧……怪不得看了片都没感觉。”李欣歌嘟囔,脸又隐隐发热。
“什么没感觉?”张哲茂突兀的声音在两人后面冒出。
“要死啊!”李欣歌吓了一大跳,人激动地吼了一声,心虚又发怒的朝他喊,“你干什么突然冒出来?”
张哲茂一缩脖子,“……怎么这么大反应。”
他嘀咕,“我这不是正常插话吗?”
“你怎么在这?耗子呢?你来这干什么?站你队伍里去!”李欣歌脸发热,色厉内荏吼他。
升旗按照身高的原则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谢奚桃和李欣歌身高相近,一前一后站在女生队伍靠后的地方,张哲茂在班里身高拔尖,自然是队伍最末尾。
至于严涿,这种集会,他不是在升旗、就是在演讲,其余时间就需要他拍照、摄影宣传,一个人发挥着比校宣传部还大的作用,所以他虽然班里最高,胳膊兜着校服懒懒闲散地走在集会队伍中可以瞬间吸引所有人目光,但他甚少出现在队伍里,只在队伍最前面的讲台或者周围寻找角度拍摄时出现。
“欣歌,散会我有话想对你说。”张哲茂说。
“不要,我没话和你说,别来找我。”
张哲茂:“欣欣,我真不是那人,我就看过那一次片子,真不是故意要发给你看的,我发誓,你只要不生气我以后就都不看了,我……”
“啊啊啊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李欣歌拍着耳朵,“你好脏,快走开!”
她脸温度又上来,“桃子还在这呢,在这庄严神圣的场合你瞎说什么呢,快给我住嘴!”
张哲茂瞅了眼谢奚桃,谢奚桃眼底流转着淡淡笑意瞧他,张哲茂感觉被看穿,有几分狼狈的羞涩对李欣歌说:“那、那我一会再来找你……”
“都说了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后都别找我。”李欣歌抱住谢奚桃,头埋在她脊背上来回蹭她校服,眼皮紧闭,“不想看见你不想看见你。”
“那不行,没可能。”张哲茂稍显黝黑的羞涩脸上透出几分果决,“欣欣……”
“张哲茂!干什么呢!回你位置上!”班主任郭东祥扛着个啤酒肚走出来,班里人称二郭头,一边喊他一边摘下镜框抹了把脸上的汗,略有点肥胖的他就爱出汗。
一时间周围目光都瞧过来,张哲茂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往最后走。
等大家都看向讲台,学生代表清朗又充满朝气的声音在操场响起,谢奚桃顶了顶胳膊肘,“起来……”
李欣歌咬唇,低头往后退了一步,站回她的位置,脸颊红得好像已被十点多的太阳烤了半小时,而不是刚刚站到操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