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明明已经氧化褪色,他觉着红得刺目。
有的人生如夏花绚烂,死如秋叶静美,偏偏白惜言是相反的。
或者说在他的残酷调教下,活泼天真的少年被迫成了一个乖巧安分的娃娃,在死亡来临时才重拾了最初的绚烂。
拿到男孩子的遗物后墨靳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骤然衰老了一样,他从一个商业精英堕落成街头散发着恶臭的酒鬼,日夜不休地在各个酒吧浪迹。
极度在意个人形象的他这段时间胡子拉碴衣衫凌乱,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好几天没洗澡了,说是跟猪睡一窝都有人信。
浑身臭得出奇,三米开外无人敢靠近,花草靠近他似乎都会瞬间凋谢。
甚至街上那些拉帮结派的凶恶流浪狗都不敢朝他吠叫,不知是怕被他咬一口还是怕他扑上来伤害到狗鼻子。
墨靳现在简直就是一个人形核武器,靠近他可能会受到臭气辐射变异同款臭臭人。
他这一天不知吃了几顿饭,喝过几口水,只是一个劲灌酒,嘴里喊着“我的言言去哪里了”。
一开始还有以往的狐朋狗友陪他一起喝,后来发现他完全是在玩命地喝,怕惹出人命就劝他,却被墨靳发狂一样地质问白惜言去哪了,再后来就没人管他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巴掌伴随着一阵怒火朝天的吼声降临: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喝酒能解决问题吗!”
真相
墨靳被扇得晕头转向,等反应过来后他就如普通的醉鬼一样,摇头晃脑地瞎嚷着:“他妈的谁打老子?!”
他还没看清打人的,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凑近,酒精麻痹墨靳的嗅觉与感知,他下意识地以为是白惜言回来了。
激动地向前扑去,却不料对方竟然嫌弃地倒退了一步,捂着鼻子幽怨地说道:“呃、靳哥你没事吧?!”
听到对方那矫揉造作的声音以及称呼,墨靳顿时就愣住了,他的言言从来都是叫他阿靳的,而且从来都不会这样嫌弃他。
“滚!”他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像一只被主人遗弃后遭受全世界虐待的恶犬,可怜至极,但很活该。
这般扯开嗓子一吼也让他自己的神识清醒了几分,极优alpha的天赋自动挥发掉了冲至大脑内酒精,他看清了站在跟前的两人——泪眼汪汪的齐钰、皱着眉头的顾泽意。
一个是他的小情 人,一个是他的好兄弟,到了这个关头,他的身边竟然只剩这两个人了。
他突然能体会到白惜言失去家人的孤立无援与绝望了,所以才会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任他蹂躏欺辱……
“墨靳,你清醒一点,白惜言已经死了,你现在装深情还有用吗?”瞧见他清醒了几分,顾泽意冷冷地开口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