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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毕,江辞建议道:“去年吕淑妃患上此病,吕尚书不知从何处寻得一颗北溟玄珠,陛下不妨传召吕尚书进殿,看看他是否有方法再寻得北溟玄珠。”
事关东越危亡,李承贺也不得不尽心,当即便下了口谕,吕伯言接到指示,立马赶往千秋殿,在江辞和李承贺的共同追问下,隻好全盘托出:“实不相瞒,去年淑妃娘娘患病,请了宫中太医去瞧,太医说她与长公主得的是同一种病,只有北溟玄珠才能救她,老臣实在是惊惶失措。这时,秦振说他有北溟玄珠,想与臣做笔交易,老臣也是一时糊涂,便应了他的请求,将会试考题泄露与他,还大力推举他为新科状元,幸得陛下慧眼识珠,钦点了苏昌为状元,不然,老臣可就罪孽深重了。”
泄露考题、左右状元人选,这两件可都是干预政事的大罪,若严格计较起来,革职查办都是轻的。
不过李承贺听完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只是略微严肃了神情,朗声道:“吕爱卿,你是两朝老臣,朕也一直视你为左膀右臂,却没想到你竟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吕伯言慌忙下跪:“臣知罪,任凭陛下处罚。”
“不过,你救女心切情有可原,你又是吕淑妃的父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朕总不至于让她以后回乡省亲都不知往何处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便罚你半年俸禄,你可认罚?”
吕伯言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李承贺只是罚他半年俸禄,当即就感激涕零,磕头道谢:“臣领罚,谢陛下不杀之恩。”
看来这李承贺果真宠爱吕淑妃啊,不然以他睚眦必究的性格,他最为重视的科举考试被人操控,那人只怕是难逃一死,而他为了她居然放过了吕尚书,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但现在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江辞又上前行礼道:“陛下,既然吕尚书的北溟玄珠是秦振所赠,想必他一定有获得北溟玄珠的方法,不如先别声张,六百里加急传旨到云州,召他回京述职,再谈北溟玄珠之事。”
“也好,朕即刻拟旨。”
李承贺答应得很干脆,心中却不大痛快,在他看来,苏昌不过是个驸马,手中没有实权,他问他国事是抬举他,可他凌驾于皇帝的头上就是他不懂事了,连圣旨都帮他想好了,可不是僭越吗?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李承贺再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
而江辞一心扑在百姓身上,只希望尽快将此事圆满解决,自然没有时间揣测李承贺的心理,无形之中又一次惹上了猜忌。
圣旨很快传到了云州,不过并没有等回秦振,而是等回了一个噩耗,信差来报说,秦振早已病死在前往云州赴职的路上。
“病死?”李承贺疑惑道,“地方官员过世,为何不上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