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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会轻易揭过此事。
宁太妃作为黎王生母,当着皇室一众人的面宣布与他断绝母子关系,在邺京掀起轩然大波。
这是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说是惊悚都不为过。
一时间,别说是史官们激愤,将矛盾指向陆容淮,就连寻常百姓也都对黎王说三道四。
哪有母亲会不喜自己的孩子呢?
连生母都站出来与他划清了界限。
一定是黎王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让宁太妃痛苦失望,这才选择与他断了母子情。
再联系到这大半年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传着传着,不少人竟开始称讚宁太妃有巾帼魄力,公正无私,还写了不少诗词夸她。
许太后听着侍卫的传报,靠着贵妃榻雍笑得自信笃定。
不枉她这些时日对宁舒蕊那女人格外‘关照’,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说断就断,倒也省去了她不少功夫。
真是大快人心。
民心背离,母子分心,他就算拿下了六国又怎样?
还不是像一个过街老鼠,受万人唾骂。
就算他觊觎皇位意图不轨,可那又如何?
名不正,言不顺。
终究是输了。
许太后隻觉得这些时日的烦闷都消失了,她扬着艳丽的唇,朝外面的侍卫统领招了招手。
“你去一趟齐王府,传哀家旨意,让齐王领兵支援南边。”
侍卫统领如今是许太后的心腹,闻言惊讶了一瞬,没忍住心底的疑惑,问了句:“齐王能领兵吗?”
且不说他断了腿,这几年在府中更是醉生梦死,俨然成了一个地道的酒囊饭袋。
许太后冷冷一笑,“皇室养了他这么多年,他也该出出力了。”
侍卫统领:“可齐王的能力,怕是守不住……”
“哀家要的,就是他守不住南边。”许太后眼里闪过算计之色,唇边的笑意越发高深凉薄起来。
侍卫统领见状,背脊一寒,顿时不敢再问,忙领命离去。
许太后见天气不错,加上她心情也好,很想在宫里走一走。
于是叫来贴身伺候的宫女,吩咐道:“备轿,哀家去太徳殿看看。”
宫女应诺,上前小心的扶住她,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太徳殿里住着的正是太上皇,自从四皇子登基,太后命人将太上皇移去太徳殿,后面去的次数寥寥可数。
可以说,如今的太上皇不过是硬吊着一口气,能撑到现在,还是因为宫里珍贵药材多,不然以太上皇那被丹药腐空的身子,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些话她不敢讲,扶着许太后进入太徳殿后,她便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