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最后会谈
“灵能战舰是一种精神灵魂上的唤醒。”“这些白银种的中下层曾经以及现在遭受到了我们人类，甚至是一切活体生命难以想象的痛苦，这痛苦足以杀死绝大多数的知性生命，可是他们却因为肉体改造而无法死去，在长达数百上千年的时间中，被困于机械体里持续性的遭受着折磨与痛苦，这已经摧毁了他们大多数人的精神意志。”对于白银种的内耗，特别是将活生生的生命进行改造的过程，人类高层基本上都看过记录视频，这是一种超出他们想象极限之上的恐怖改造。与这改造相比，发生在地球上的什么腰斩，什么千刀万剐，乃至是更加惨无人道的生物实验之类，全部都是小巫见大巫。按照薇的说法，灵能战舰的出现是一种无数巧合凝聚在一起的奇迹。单单光有被折磨到极限的精神意志肯定不行，这毕竟是物质的世界，光有精神意志什么都无法改变。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路远明真的有办法将这些白银种中下层送入到暗物质世界中，这种送入就使得这些白银种中下层沟通了暗物质世界，获得了来自暗物质的力量，而这实际上就是灵能的雏形。力量不可能凭空而来，物质世界的力量就是能量，而暗物质世界则带来了灵能。有了这个基础，灵能战舰的出现才有了根基，同时，人类的奋战，一视同仁，牺牲，以及连环计划带给这些白银种中下层的关怀，全部都让他们的精神灵魂出现了变化。最后到了当时战场上最后一幕，人类吹响的冲锋号之声，让人类文明凝聚体出现了极度沸腾，这是一种比心灵层次共鸣更加激昂强大的信息共鸣，最终将战场上的白银种中下层唤醒了过来，他们单独个体的灵能固然微弱得很，但是数以亿计的数量却给予了其灵能的庞大，从而诞生了以一艘艘战舰为单位的灵能合并，每一艘战舰都可以认为是一个统合生命体。奇迹就此诞生。这是一种无法复制的奇迹。不过只要这一批的灵能战舰还保留着，要唤醒别的灵能战舰就相对简单了许多，只要让这些灵能战舰将他们的灵能深入到别的战舰中，唤醒其中的白银种机械改造生命体就可以了，损耗率也绝对高于百分之二十，按照科学家们的推算，估计可以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还有百分七十机械改造生命已经无可唤醒了，他们的精神灵魂其实早就崩塌成了渣，在灵能唤醒过程中会自然崩坏，精神灵魂碎片化为那些更加强韧的灵魂的养分，所以这是必然的损耗。相比于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恐怖折磨，这种死亡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所以才有了人类一方的灵能战舰觉醒计划，唯一需要的就是跨过信誓之书的限制，让这些战舰的拥有种族自动交出来。在接下来的一個多月时间，依靠高速曲率通道，足有两千多只白银种舰队到来，每一只白银种舰队都有少则十数万，多则数十万的宇宙战舰，这还是因为有部分战舰的机械改造生命体被拖入到了梦魇之中，这些战舰已经完全报废而无法行动的结果，否则靠近河系中央区域的三级文明，他们的战舰群上百万都可能有。即便如此，这两千多只白银种舰队群数量也足够惊人了，加起来足有接近十亿艘宇宙战舰，若是全部接受灵能战舰化，那最起码都有两亿多接近三亿的灵能战舰出现。要知道人类现有的灵能战舰数量总量也仅仅只有两亿多一些，说不定总量还没有这些战舰唤醒的多呢，若是能够将这些战舰全部唤醒，那这灵能战舰的数量直接暴涨一倍还多啊。灵能战舰可以看成是战舰生命，其战斗力远超同级机械战舰，机动力，灵活度，攻击准确度等等都是压倒性优势，特别是灵能领域的跨空间信息共享，就这一个能力就已经是逆天了，合理使用的情况下，足以让灵能战舰成为宇宙战争中的奇兵。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些灵能战舰是可以继续升级的，只要不杀死其中的机械改造生命，别的机械零件与主舰体完全可以继续升级，这就意味着这些灵能战舰突破了越是高级文明其战舰越少的这个铁律！这在白银种里是一个铁律，三级宇宙文明可以有几十万上百万的战舰，但是一旦去到了四级宇宙文明，万万十万艘战舰就已经很多了，原因就在于越是高级科技的战舰，对机械改造生命体的需求就越高，建造一艘四级宇宙文明等级的宇宙战舰，或许需要消耗百倍于三级宇宙文明战舰说要的机械改造生命。可是换成灵能战舰的话，那就只需要对舰体和内部机械进行改造即可，完全不必担心灵能战舰的运算力不够之类。这也是路远明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远征出击的原因，虽然情况紧急，但是人类现有的灵能战舰基本上全是三级科技的水准，与四级科技战舰战力相差至少百倍起步，所以在与六大霸主级文明签署信誓后，就在用这六大文明的工业水准全力改造现有的灵能战舰，这才有足够战力去击破星辰之光。随着火炎族第一个将族中一半的战舰拿出来要求改造为灵能战舰，这立刻就让其余四个霸主级文明震撼莫名，这四个文明沉默许久，然后要么交出五分之一战舰，要么交出十分之一战舰，各自都在一点一点的试探，然后他们发现人类除了记录积分，并没有做别的事情，然后他们就各自懊恼，再也没有交出任何的战舰了。但这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到来的大量白银种三级文明中，有约莫十分之一左右的文明直接将全部战舰都交了出来，而人类也快速响应，立刻就对他们的舰船进行了灵能化，然后这些文明被拖入梦魇的高层立刻就进入到了思维殿堂中，甚至他们的积分都依然遥遥领先，只要他们种族有人被拉入梦魇里，那么立刻就可以得到庇护。
但是其余人……那真不好意思，为了思维殿堂庇护所的安全，必须要进行排队进入，有序进入，安全进入等等一系列过程。两千多只白银种到来，其中十分之一的数量也有两百多只文明，这些文明直接就排序到了前两百多了，除了火炎族遥遥领先，其余四个霸主级文明居然全排在了两百多名。这让四个霸主级文明陷入在了懵逼和狂怒中，特别是当他们中有高层被拉入梦魇后，居然被告知可能需要一到两个月的排序才可以进入？？按照这些高层们的意志力，别说是一到两个月了，可能半个月都支撑不起。于是这些高层们碰面了又碰面，各种阴谋诡计都在商讨中，可是信誓之书直接让他们的一切手段都变成了梦幻泡影，于是他们在狂怒中继续狂怒，几日后，就有高层偷偷跑去了月球，他们手中的战舰开始慢慢交给了人类，不过基于他们那拙劣的内斗能力，对别的几个霸主级文明宣称的依然是绝不妥协，绝不受威胁，怂恿别的霸主级文明高层坚持到底之类。这一切都被人类，薇，艾兹看在眼中。计划进行到了这一步，已经可以说是收尾阶段了，毕竟自己的小命最重要，诚如唐哲安所说，所谓的选择都是基于自身利益而进行的，所谓pi股投票是也，而最大的利益莫过于生命持续性的延续，这才是对所有生命而言最大的利益。“……但这是对正常生命而言。”艾兹面色有些阴沉。接引到来的白银种文明，以及劝服这些白银种交出战舰，并且筹备全民公投的事宜都是由艾兹在主管，毕竟他作为霸主级文明的大长老，这身份地位对绝大多数白银种绝对有领导力与号召力，相比之下人类虽然是东道主，但是对这个河系的绝大多数文明来说陌生得很，这自然会让他们充满警惕。全民公投还没有举办，这自然是大多数文明的高层都还在迟疑，另一方面也是艾兹正在对公投结果进行摸底。这是只能够胜，不能够败的事情，因为一旦公投被大多数文明的高层所拒绝，这一鼓作气的团结气势立刻就会瓦解，接下来就是这些白银种勾心斗角，甚至可能拒绝在信誓之书上签约，然后发生内乱，接着会因为绝望而攻击思维殿堂庇护所……在绝望中，这样的事情并非不可能。而那怕执行了思维殿堂积分制，以及私下里接触拉拢，以及有文明率先交出战舰等等手段，在艾兹所接触到的文明中，依然有三分之一还多的文明高层拒绝交出他们的宇宙战舰。这些白银种内部手段往往异常酷烈，其中一些高层甚至就是白银内耗最初的那一代人。正因为他们如此酷烈的对待中下层族人，所以他们才知道这种折磨到底有多恐怖，这些白银种高层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解放中下层，那怕有着人类的信誓之书来保证不会清算，他们依然不接受这结果。若只是少数文明也就罢了，面对霸主级文明集体威逼，他们未尝不能够服软。但是来到这里的白银种太多太多了，随着时间过去，到来的白银种数量还在攀升，这样一来他们反倒有了集众之势，渐渐的，这些白银种内部串联，让他们越发抗拒交出中下层，而且对人类阵营的态度也越来越强硬。在思维殿堂建立的第二个月的月末，艾兹再次与路远明进行了深谈，之后他邀请了所有不愿意交出战舰，以及不愿意签署信誓的白银种高层们，就在思维殿堂中进行一场会谈。“我希望这黄金的开端不要沾染鲜血，但是若他们真的冥顽不灵，那也只剩下这最后一条路了……”艾兹在参加会议前对路远明说道：“决定者阁下，各族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路远明无奈的道：“不是，这段话真的不能用在这里，总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还想要尽最后的努力，对吧？”艾兹就笑了起来，他依然用的是人类形态，他就说道：“我可能是人类文明中所描述的浪漫主义者，我坚信那黄金的道路必然到来，这是我心目中一切美好的具现，所以那怕是那些如同恶魔一样的高层，我也依然想要拯救他们，无血开城……”“不……这里没有城！这叫做无血革命。”路远明捂着脸无奈的说道。艾兹再次笑了一下，他说道：“是的，我希望这黄金的开端能够充满所有的美好，若是可以……”“我愿意再次努力，那怕他们中只有一个好人，我也愿意拯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