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机会
格蕾丝在神的道路中看到了这种军队！不，更确切的说法是，格蕾丝看到了无数的军队，各种类型，各种强弱，还有这些军队使用的武器也都不同。但是那是神灵的武器，她制造不出来，也得不到，所以只能够从军队上着手。神的思想浩瀚无边，无垠无尽，那怕格蕾丝已经非常虔诚的贴近神的道路，可是依然只能够从中获得极少极少的残余。在神的道路认知中，军队分为了奴隶军队，古典军队，封建军队，近代军队，现代军队等等级别，当然了，这只是大级别，而其中奴隶军队是最次等的，但是古典军队和封建军队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其中虽然也有所谓的传奇兵种，比如神之道路中闪现出来的魏武卒什么的，这些格蕾丝则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这些格蕾丝不懂，但是她看得懂强弱，在神的思想里对这些军队层次有着极为严格的把控，比如封建军队可以将奴隶军队吊起来打，以一敌十都是轻松的，而同时期的传奇军种则可以将别的军队吊起来打，格蕾丝就想要找到其中最为厉害的军队来训练。不过这些也要让她做得到才行，她纵观神所列出的军队强弱和训练要素，然后才发现，她最多只能够训练出所谓的近代军队，到了现代军队时，她甚至连其中的意思都无法知晓，比如什么现代民族主义，什么国家荣誉，什么主观能动性之类，她看了也完全不懂。反倒是近代军队的描述和训练让她心动，其中的条件她虽然也有许多不懂，但是她尽可能的可以将其复制出来，为此她愿意放弃属于城邦之主的一些权力，比如对部分土地的权力，以及本该属于她的农民的人身权力之类。格蕾丝全心全意的相信着她的主神，所以她自然也相信主神所认知中的近代军队，那怕是拿着同样的武器也可以对近代之前所有时代的军队进行绝对碾压。为此，格蕾丝强忍着去劫掠，去收刮，去报复的念头，用了大半年时间对手下的士兵和农兵进行了疯狂训练，同时她真的将珍贵的光照之地的土地拿出来进行了分配分割，为这些训练的士兵和农兵作为近代军队的军饷报酬而分封了出去。格蕾丝从未怀疑过神灵的示预，因为怀疑自身的主神，这就是祭司堕落的第一步。虽然如此，在这一战开始时，她心里其实也是悬吊吊的，因为眼前局势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她和她的军队必败无疑，除非出现奇迹，不然断不可能有两百多名士兵加上八百多名农兵，可以打败两千多名专业脱产士兵，甚至对方还有威力巨大的骑兵。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所有的贵族，骑士，官僚都如此想着。他们想对了开头，却猜错了结局，这确实是一场碾压，但是碾压者和被碾压者直接对调。这一战以极快的速度结束，死伤超过两百多人，也就是整体队伍五分之一还多的格蕾丝军队，在没有得到解散和休息命令前，那怕已经没有敌人了，他们依然死板的站在原地保持着进攻姿态。眼前这短短的一战惊呆了所有人，安科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道大魔法来带着他和格蕾丝逃离，但是眼前这颠覆一切的战场让他目瞪口呆，嘴巴大张，甚至唾沫都流出来尚且不晓。随同此战而来的另外两个高层贵族，那个魔偶师学徒，还有一个书记官也是同样表情。他们并非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战争什么的在城邦之间堪称频繁，所以他们那怕是没有亲自指挥过战斗，但是战斗战场什么的他们可是没少见。从未有过这样一只军队可以如此轻松的获得胜利，那怕是城邦精锐士兵镇压农奴起义，若是农奴的数量远多于精锐士兵，那也需要先彼此杀戮一阵，直到农奴们士气耗尽，这才能够打成歼灭战或者击溃战。可是这一战中，格蕾丝所训练的军队却完全违背了这一切的过程，直接仿佛屠杀机器一样碾压而过，那怕敌人的数量多出了两倍还多，但是这一战打得完全没有丝毫悬念，连一丝的拖泥带水都没有。安科和另外两名贵族呆愣了至少数十秒，直到格蕾丝高喊修正戒备，同时打扫战场时，他们才回过神来，安科更是直接大呼道：“主上万胜！主上必将夺回属于您的一切！！”另外两名贵族也是立刻如此大喊，而格蕾丝矜持的笑着，她用狂热的目光看着这只军队，这是神赐之军，有这样的军队，什么神庙军，什么亲卫军全部都是渣渣了，只要给她五千……不，三千这样的军队，她就敢直接回归属于她的城邦，将她的城邦重新夺取回来！“砍下敌人死亡者的头颅，将其垒成京观，我方人员的尸体不可亵渎，要全部装好带回我们的神赐之地，吾神告诉我，要尊重我方的牺牲者和英雄，我回去之后要为他们立碑，记录他们的英勇，同时他们的家人必会得到我的善待，他们的牺牲为他们争取来了土地，属于私人的土地，不用缴纳税率的土地！！”格蕾丝大喊着，同时指挥着士兵处理这一切。
这些呆板的，完全听从命令的士兵和农兵，这时他们眼中才有了一些神采变化，特别是格蕾丝提到了土地，那怕战死者也会获得奖赏，而且尸体也会带回去，还会立下碑文来记录卑微的他们……虽然纪律和队列任在，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大声欢呼万胜，也随着格蕾丝的祷告声而大声的对城邦主神祷告起来。在打扫战场时，格蕾丝叫来了安科。作为魔法师，安科地位十分崇高，而且他富有智慧，曾经作为格蕾丝父亲的顾问而享受高位贵族的待遇，基本上除了对格蕾丝的父亲鞠躬以示尊敬以外，安科对其余人都保持着矜持。但是这时，安科对着格蕾丝微微鞠躬，这让格蕾丝十分满意，虽然她也立刻还礼，但是彼此都知道在这一刻，安科才算是真正承认了格蕾丝主上的身份。安科也不待格蕾丝说话，他立刻就说道：“主上，这军队还能够战吗？”格蕾丝愣了一下，她细细回想了一番主神处对近代军队的描述，什么一日行多少公里，然后立刻开战之类，她就点头道：“还可以战。”安科就呼了口气道：“请主上留下少许军队，立刻带上其余所有军队出发向城邦，这個城邦刚刚已经是倾巢而出，其城市必然空虚，那怕是对方带着溃逃队伍返回，人数可能连五百都凑不出来，以主上这神赐之军的威能，或许只要我们出现，他们连反抗都没有，立刻就会开门投降，这是大机会啊！一个城市的人口，我们的一切基础立刻就有了！”格蕾丝也是心动。城市可与这些村庄截然不同，一个城市必有城堡与外城区，都有高墙，而且在城墙上也会配备远程武器，虽然这些远程武器无法携带作战，但是用来防御就是威力巨大，这也是她之前压根没想过要进攻城市的原因，但这时情况又有不同。对方显然已经是被吓破胆，而且人数比自己部队还要少，这就是一个大机会了，若是不抓住，真要等她打下一座城市，至少都要三年后，甚至五年后了。“我明白了，老师说得对！”格蕾丝本身就是有决断力的人，她立刻高喊道：“艾博，艾博过来！”艾博正是那魔偶师学徒，他一听到格蕾丝高呼，心头立刻以动，连忙带着他的魔偶跑了过来。因为只是魔偶师学徒，他只有一只中等体型狗的魔偶，虽然只能够和一名普通士兵战力等同，或许还要不如，但这就是他身份高贵的象征。格蕾丝就对艾博说道：“我留下五十名士兵给你，你要负责打扫战场，收集物资，还要将所有村民和战俘集中起来，但是不要进入迷雾，就在这村庄等待我归来，你听明白了吗？”艾博大喜过望，这可是带兵带队啊，虽然只有五十名士兵，但是这士兵可是神赐之军啊，而且有了这次的资格，以后他就可以算是格蕾丝手下的高等贵族了，当下他立刻半跪下来道：“谨遵主上命令，可问主上，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格蕾丝想了想道：“京观必须要造好，可以的话，阻止此地农民开始向吾主祷告，还有，不可随意杀活人，知道了吗？”艾博大声应是，而格蕾丝虽然还有担忧，但是这艾博是当初随她一起离开城邦的老人了，她也就立刻召集了士兵和农兵，接着下达了出发命令，和安科，还有书记官就往迷雾中而去了。与此同时，在这个城邦的唯一城市中，数十匹骑兵已经逃回，他们大声喧哗着，将战败的消息搞得人尽皆知，并且为了避免他们不战而逃的过错，他们更是大力宣扬那只军队的恐怖，仿佛一只纯粹由恶魔，甚至是魔神所控制的军队一般。整个城市都是人心惶惶，许多贵族都开始了四处碰头，各自私密交谈。而在其中，有少许贵族对外表现得慌乱，但是在他们私下里相聚时，却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呆滞坐着，然后一言不发的彼此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