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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和前校霸男友谈心

 

想到这里,殷石虽然害怕,但心里居然有些暗爽,身下的阴茎再度勃起。

殷焰注意到了他下体的异样,他甚至开始诧异,他的弟弟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变态的性癖。

但回顾以往,他确实忙于工作,没有时间陪伴殷石,好好地引导他。

可是,那帮老家伙退了之后,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他都得过目,他们的产业以实业为主,没有订单,几千几百号人都得喝西北风,他又何罪之有?

“是我没有好好教你,不过,接下来几天,我都会好好管教你的。”

殷焰冷冷撂下这句话,接着为殷石盖好被子,扬长而去。

哥哥,你要去哪,别走!

殷石很想这么说,可是他的嘴被牢牢堵住,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的背影离开,重重地关上房门。

又来了殷石绝望地闭上了眼。

又是这样他又只能看着哥哥的背影走掉,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好寂寞,真的好寂寞

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呢

哥哥,快点来啊,快点过来陪我求求你如果你能够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

殷石红着眼圈,滚烫的泪水和口水在他俊俏的脸上肆意流淌,他感觉自己狼狈不已,却又无法逃离,哭着哭着,他就累得沉沉睡着了。

一夜无梦,殷石不知睡了又多久,他的意识才缓缓清醒过来。

他从床上爬起来,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昨天的事,接着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触须不见了。

他浅浅感受了一下,发现是触须们在他熟睡的时候缩进去的,还好他身体恢复能力很好,昨天被触须撑破的皮肤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他昨天没有洗漱就睡着了,做爱的时候出了很多汗,如今都黏在他的身上,没洗的头发也有点油油的,于是他脱下昨日的衣物,前往浴室洗澡。

洗完澡之后殷石把长发包在浴帽里,大宅的员工一般都会把殷石的贴身换洗衣物提前叠好放在衣帽间,他穿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接着放下头发找出吹风机,对着衣帽间的镜子吹头发。

殷石居家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长发,又长又卷的发丝被吹风机的强风裹挟着在半空中轻轻飘扬,时不时略过殷石美丽白皙的面孔。

他忽然发现自己和以前长得有些不一样了,更确切地说是往成熟方向发展,五官脱去了以往的稚气,更加精致立体,不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了一层冷艳的氛围感。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殷石想了想,上了高中之后他经历了很多,变得成熟也是应该的吧。

原来长大是这样子的啊,他轻轻叹了口气,吹干之后梳顺了自己的头发,用皮筋往后一拢就出了门前去找哥哥。

现在已经快上午九点了,哥哥还没有找人敲门来找他,有些反常。

殷石的手机不在身边,他找到座机打内线问管家哥哥在哪,得到答复之后去一楼的会客室找哥哥。

到了会客室门口,里面已隐约传出人声,显然不止一个人在里面,殷石一下子警觉起来,一些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萌生。

他敲了敲门。

“叩叩。”

“进来。”是哥哥的声音。

殷石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会客室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哥哥,看到另一个人,殷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齐时?”

他怎么来了?

“殷石,你来啦,你过来,坐过来。”

殷焰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招呼殷石过来,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殷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可外人在,也不好拒绝,顺着哥哥的意思坐在他的身旁。

“今天呢,哥哥要向你郑重介绍一下这位——”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我前舍友。”

殷石不耐烦地打断他。

“不,他不止是你的舍友,”

殷焰伸出食指对他摆了摆手,

“他是你的兄弟。”

殷石刚刚坐下,一听此言,立马直直站了起来。

“别激动,坐下,坐。”

殷焰大手往殷石肩上一按,殷石又坐了下来。

齐时看着兄弟俩,眼中闪烁着疑惑,他有些迟疑地开口:

“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事,请问殷先生,你说我是你们的兄弟,有什么证据么?”

“当然有,没有的话,我也不会劳烦你跑一趟,你们平时读书也不容易。”

殷焰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副文件,文件首页上边标题白纸黑字写着亲子关系鉴定报告,他将它递给齐时看。

齐时一看,也是一惊,

“这是——!”

“这是你出生后不久,我们的父亲同你一起做的亲子鉴定报告。”

殷焰走到齐时附近,为他指出亲子鉴定报告上的日期,确实与齐时的出生年是同一年。

接着,他又向后翻页,为齐时指出亲自报告的结果。

“鉴定意见,殷练是齐时生物学父亲的相对机会为9999%。”

殷练是殷焰和殷石父亲的名字。

这句话,相当于将殷练与齐时的亲子关系盖棺定论。

殷石一听,即刻把亲子鉴定报告抢了过来,他定定地望着纸面,尤其将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那几行看了好几遍。

随后,他手臂上触须暴起,“嘶啦”几声将那寥寥几页鉴定报告撕得粉碎。

齐时惊恐地望着这一切,殷焰看了倒是很淡定:

“你撕掉也没有用,我在医院和电脑里都有备份和存档。”

接着,他转向齐时,

“齐时同学,或者也可以叫你,殷时同学——”

听见“殷时”两字,殷石错愕地转头,起初他以为哥哥是在叫自己,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哥哥是在叫别人,他在叫他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为“殷石”。

“咚——”

殷焰的做法给了殷石重重一击,他一下子虚脱了,软倒在欧式沙发精美的弧形边角上。

“不,还是叫我齐时吧,殷先生。”

齐时很明显不习惯殷焰这么叫自己,他看了看殷石的反应,有些担忧地说:

“不用管他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事情最重要。”

殷焰摆出一副哥哥的姿态,很亲切地对齐时说:

“你应该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疑惑自己的身份了吧,身份不明的养父养母,来历不明的生活费,以及周围人暧昧不明的态度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清楚这件事,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知道不久前我才知晓,我父亲年轻时是多么风流的一位人物,他也因此留下了不少风流债,其中就有你——我的弟弟齐时。”

听了殷焰的话,齐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像是默许了这个事实,

他沉思了一会,说:

“所以,你们现在才找到我。”

“我的父亲确实是一个自私又不负责任的人,就在之前,管家在收拾房屋时才突然从一堆旧屋中发现了这个报告,我很抱歉。”

殷焰抱着齐时的手,很殷切地盯着他的眼睛,盈着泪说:

“齐时,你愿意原谅我原谅我这个迟到的哥哥么?”

齐时深深地看着他美丽的浅蓝色眼眸,看着看着,他居然开始脸红。

“我我无所谓的,只要你还认我,我就一直是你的弟弟我我可以喊你哥哥么?”

“当然可以。”

殷焰感动得笑了。

殷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在互称兄弟。

当着自己的面。

可是,他难道不是殷焰唯一的弟弟么?

强烈的恨意,开始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很想站起来,很想将茶几掀翻,甚至想拿起花瓶将他们二人的头颅砸个稀巴烂。

毁灭吧,去死啊,大家都不要活了!!!

殷石咬牙切齿,愤怒致使他的身体像发条坏了一般的人偶那样浑身颤动,可奇怪的是,他又动弹不得。

哥哥的血压制住了他。

哥哥背叛了他,他的血也控制住了体内的触须,原本像小狗一样听话的触须们此时在他体内纹丝不动,将他牢牢固定在了原地,仿佛与静止了的空间何为一体。

殷石就这样,沦为了殷焰和齐时兄弟相认的背景墙。

殷焰和齐时嘘寒问暖了一会——这样的举动让殷石觉得无比恶心,他胃里一阵翻腾,一股酸意沿着食道直冲喉头,他得拼命吞咽才能防止自己当着二人的面吐出来。

二人的对话持续传入殷石耳朵里,逐渐变得模糊不堪,殷石本能地不想听他们的话,他的眼前被泪水迷蒙,视野开始像下了雨的车前窗一样教人难以辨明,然而即便如此,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殷石觉得度秒如年。

过了半个小时,殷焰与齐时的谈话终于结束,殷焰拥着齐时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才回到会客厅看殷石的状况。

他们一走出去,殷石身上的禁锢便被解除,他立刻伸出脖颈,“哇”一声吐在了沙发上。

胃中吐出的过夜食物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异味,殷石越闻越想吐,紧接着他呕出了更多的食物,胃里的酸液一刻不停地烧灼着他的喉咙,可比起内心中的痛苦,他反而觉得肉体上的痛楚还好受一些。

殷焰一回来就看到他吐了,他冷眼看着他吐完,等到殷石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只能抠着嗓子干呕的时候,才终于喊员工送上湿毛巾和水,递到殷石眼前:

“脏东西弄干净了,家里才能步上正轨。”

殷石刚刚从呕吐中缓过来,一听,他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觉得他是脏东西?

殷焰刚要帮他擦干净嘴边的呕吐物,就被殷石强硬地打开,他哑着嗓子吼道:

“别碰我!你不是不要我了么,这时候还假惺惺过来做什么?”

殷焰有些无奈,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你不是说齐时才是你的弟弟么,你快去找他啊!找我做什么!”

“是,齐时是我的弟弟,你也的确已经不是我唯一的弟弟了。”

殷焰的语气很平缓,可殷石听了,心中自是更加悲痛,他低下头轻轻啜泣,黑色的长发掩盖住他的半张脸,玻璃一样脆弱的心灵碎了一地。

“所以,你才要乖乖听话,知道么?”

殷焰温柔地拨开他盖住脸的长发,拿来纸巾帮他擦泪,接着说:

“齐时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但是你却如果再做出之前那些行为,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殷石一边听着,他的哭声渐渐小了,最终停了下来,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殷焰擦不完他的泪水,就叫来管家,管家拿来毯子盖住殷石的肩膀,带着他回楼上卧室休息。

管家让殷石躺到床上,对他说了一些安慰的贴心话,殷石一点儿也没听进去,他原本光彩照人的双眸木木地望着天花板,像是在透过天花板眺望遥远的天穹。

管家看他这样,叹了口气,嘱咐了几句就轻声离去,留他一人独处。

就这么过了一整天,本来殷焰都觉得殷石又要开始作了,没想到第二天殷石照常早起吃饭,正常地上课写作业,到了晚上也按时洗漱睡觉。

接下来连着几天都是如此,殷焰怕他再做啥事,派人连着监视了他好几个月,直至学期末都是如此。

殷石的期末成绩不错,老师估计这样保持下去,不出意外上个一本没问题。

再之后升上高三,殷石似乎真的收心了,他时时刻刻都能保持专注的学习状态,让老师们赞不绝口。

高考那天,殷焰特意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出来送殷石去考场,考场外人头攒动,遍地都是焦急等待考试的家长和学生。

殷石没什么太多反应,昔日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消失了。

他已经这么对待殷焰很久了,殷焰在家里装了摄像头,他私下对着老师和员工还是照样笑盈盈的,可见他是故意冷着脸对自己,用这种微不足道的手段以示抗议。

还是太幼稚,殷焰微微一笑。

到了考场开考,四周同学皆是奋笔疾书,强烈的恨意和报复欲从殷石心中萌发。

他要交白卷!

他不想让哥哥支配自己了,如果他反抗不了哥哥,还不如就这么让自己的未来毁灭!

到时候哥哥就会追悔莫及,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孩童一样幼稚的报复思想在殷石心中七上八下地乱撞,可是正当他暗暗得意的时候,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这是!

是哥哥!

即便到了考场上,哥哥的血还在控制着他。

殷石一下子恐慌了,可他的大脑也不受控制地开始运作,他开始解题,开始做题,一切的动作都与周围的考生们一模一样。

哥哥难道你要这么控制我一辈子么?

写着写着,殷石鼻子一酸,豆大的泪水滴在了考卷上,接着又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顺利考完后高考放榜,殷焰拿着厚厚的往年高校分数参考书,质问他:

“想去哪读大学?”

“不知道,反正不要在本地。”

“你上大学就别住宿了,去哪个城市读哥哥就在哪给你买个房子。”

“你!”

“别你啊我啊的,赶紧挑个喜欢的城市。”

“那就,这个”殷石点到了尚海市,这是国内知名的沿海一线城市,

殷焰乐了:

“这不刚好,咱家在那市区有个大平层空了几年了,你去住吧。”

随后他拿着参考书研究了一会,

“不过一线城市对外地分数要求高,你就算编导专业也只能上个一般的,就报这个吧。”

“随便你,你来填好了。”

殷焰见他这么没志气,耸耸肩帮他填完志愿。

几十天之后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殷石的大学在尚海市许汇区,离殷家在那买的房子不远,坐地铁的话三四十分钟就能到。

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殷焰就把殷石带过去住了一个半月,殷焰还教殷石怎么乘地铁怎么看地铁路线,殷石上手很快,教了一两次就会自己乘地铁了。

他也终于没那么恨哥哥了,齐时就在他的生活里像隐身了一样,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避着自己,不过只要不在他面前出现,他可以假装这个兄弟不存在。

殷焰带他打了另一边的耳洞,并且和他一起去挑选耳钉。

“喜欢什么样的?”

“红宝石的,这个。”

殷石指着一个镶嵌红宝石的精致耳钉。

殷焰让店员拿出来在他耳朵上比了比,

“不错,就这个吧,很称你。”

殷石终于对哥哥笑了。

一线城市连耳钉都贵,一副耳钉花了殷焰小一千,不过这点钱对他来说小意思,殷石倒是在心里默默记了很久很久,连带之前对哥哥的恨也消磨干净了。

殷焰有工作在身,陪了殷石半个月就告辞,殷石一个人住在三百多个平方的大平层里,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城市灯光,难免觉得孤独。

他走到宽阔的阳台上靠在玻璃栏杆眺望远方,思绪回到了当初刚刚住到楚依家的时候,顿时觉得时空错乱了一般。

虽然身处环境不同,可心境却是一模一样的。

“哥哥这时候在做什么?”

哥哥现在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吧。

尚海这里没有山,只有直插云霄的高楼,它们像山峦一样堆叠在殷石的视野内,内透光芒夺目。

点点光芒映入殷石的心中,原本平稳的情愫开始像畏光的黑虫一样乱窜。

哥哥他他爱我么?

他犹疑起来。

要说亲情的爱,那么一定有。

但是爱情呢?

他希望让这份亲情变质为爱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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