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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还侵犯了商业机密,情节极其严重的话,根据《刑法修正案》第二百一十九条的规定,最高可以判你十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盛茜微不急不缓地将最坏的结果告诉孔修齐,说完后,她端起茶杯,自顾自抿了一口。
“出来之后,你再想找工作,还会有公司要你吗?你年近四十,有妻有女,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才想以身试法?”
放下杯子,她凛冽的目光刺向孔修齐,轻哼冷笑:“还是觉得,和你一起犯法的人,是我亲生母亲,我绝不会对自己的妈妈下狠心?”
“盛总,我……”孔修齐坐直身体,放在膝上的手发汗颤抖。
关于这些,他不是没想过,但确实如盛茜微所说,换做旁人支使,他肯定不会这么干,可盛嘉宁是盛茜微的母亲,他不相信盛茜微会连同状告自己的母亲。
况且,盛嘉宁让他做的事,没有盛茜微说的那么严重。
最初,盛嘉宁和他的约定是,两人一个月见一面,让他报告盛茜微的近况,也让他对工作花十二分的心思去做。盛嘉宁单独出双倍薪酬给他。
但关于盛茜微说他泄露商业机密给盛嘉宁,却是完全没影的事。
七年间,中途有几次,孔修齐有几次险些没把住嘴关,把盛海科技面临的难题和困境透露给盛嘉宁。
其实他心里还存了另一份心思,他在盛海待久了以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盛海的一份子,情不自禁为盛海着想,而盛嘉宁身为盛茜微的母亲,又是位颇有手腕的企业家,倘若盛海科技渡不过难关,盛嘉宁也可暗中相助。
哪晓得,盛嘉宁直接打断了他,一脸漠然:“那些不必向我汇报,你们公司存在什么问题,可以内部开会解决。”
孔修齐欲言又止,盛嘉宁看他一眼,语气和盛茜微如出一辙:“你又不是职场新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的心里要有数。”
他们的谈话聊天,不太涉及盛海科技内部的事,多数与盛茜微个人有关。
孔修齐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像是月嫂一样,细心记录着一个二十八岁半的成年人的生活。
孔修齐也不知道,在盛茜微从小到大,自以为无所依靠的成长道路上,盛嘉宁偷偷安排了多少双眼睛,暗中注意着她。
在外人眼里看来自以为是的爱,是盛嘉宁对于母亲身份的全部理解。
一种扭曲、笨拙、窒息的母爱。
多数时候,盛嘉宁听着孔修齐讲话,不置一词,偶尔蹦出几句话,也不算好听——
“成天加班,连工作生活的平衡都不知道”,“太倔了,她这样不知道要吃多少亏”还有“说话这么难听,怎么交得到朋友”……
渐渐变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