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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肆房间里是很简单的,大致上的颜色不是黑就是白,与房间外偏华丽的风格完全不同,她仰躺在床上,映入眼的便是苍白的天花板。
身体越来越消瘦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回首她不长不短的人生,仿佛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好苦涩。
从什么时候起,头就开始痛,像要从里头爆炸一般,难受得不得了,昨天晚上,躺上身旁的女人对她说:“司徒,你病了,身体好烫,我送你去医院吧。”
司徒肆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病了,她咬了咬牙,说“不用了。”然后立即翻身起床,套了衣服就出门想要回家。
一路上,恍恍惚惚,浑浑噩噩,仿佛随时要晕过去,司徒肆隻记得自己是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摸回了房,再然后,睁开眼,便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
司徒肆讨厌看到天花板,天花板对于她来说,有着不堪的回忆。
以前,她家的房子是单位发的旧房子,天花板上有个钢筋挂勾,是用来挂吊扇的,她家里没买吊扇,所以,那挂勾从来没用过,而唯一一次被人使用的,就是她妈妈用麻绳挂在挂勾上,然后,上吊自尽了。
她没办法相信自己的妈妈就这么去了,那天她放学回来,看到她妈妈吊在天花板上,她只是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她还记得,她搬了张椅子,小心翼翼的把妈妈已经冰冷的躯体抱下来,还费力的把妈妈扛上床,然后盖好被子,她颤抖着一边搓着妈妈的手,一边告诉自己,妈妈只是睡过去了,没事的,一定没有事的……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司徒肆呢喃着,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听到从客厅里传来些许声音,是沈熙,沈熙她回来了。
司徒肆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她摇晃着起床,往客厅走过去,还没走到,在转角处,她听到有另外的女声传过来。
“我不认为我们天原公司在这个半岛计划里会没有戏。”
司徒肆听得出,是黎缦洁的声音,司徒肆对这个女人并不熟,只是见过几次面,多半都是在家里见的,而且每次基本上她都是在跟沈熙谈公事。司徒肆正想回头不打扰她们,但沈熙发话了,她的声音很好听,虽然犀利,却是温语如春。
“你想要说服董倪烟是很难的,她那个人,永远都是那么目中无人,率性而为。”
“世事无绝对,生意场上永远都是以利益为重,董氏失去了福康,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风光,必须要在这个项目上扳回一局,我们天原可以给董氏最强有力的帮助,这个才是关键。我想她会明白的。”
沈熙自吧台处倒了杯酒,递给黎缦洁,轻笑的说:“你若是以寻常人的眼光看董倪烟,那可就悬了,她可会记仇了,上次你在d市抢走了董氏的那块地皮,害他们在那赚不到钱,现在想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又焉知非祸?如果当初你看到这一步,还会跟她争那里吗?”